韩欲明"请"字一出,会员们蜂拥而上,七手八脚把十几个团丁捆了个结实。李培英急忙拨枪,韩欲明眼疾手快,纵身一跳,将李培英从马上揪了下来,五花大绑拖进了会坛。韩欲明一件件、一桩桩历数了李培英投靠军阀、勾结土匪、欺压百姓的罪行,末了,下令将李培英和团丁押到村外枪挑处死。韩欲明枪挑李培英,惊动了县府。
1926乍9月6日,县府调东姚、临淇、合涧3个区的民团会同县民团合击东油村,由县民团队长薛贵芳亲自指挥。由于县南3个区的民团昆惧天门大会,不敢轻举妄动,只有薛贵芳带县民团前往。韩欲明得到情报后,在小辛庄一带布兵埋伏。待民团进入包围圈时,突然一声号炮,天门大会会员个个手执长矛、大刀,从山坡上·庄稼地里冲杀出来。民团碎不及防,四散溃逃。薛贵芳见势不妙,调转马头,逃回县城。天门大会穷追不舍,杀死团丁数十人,缴获一部分枪支弹药。韩欲明向县知事发出警告,如果成心作对,后果自负。县知事慌了手脚,遂将围剿天门大会的过失推给薛贵芳,将共撒职,并派人与韩欲明言和。
磁县大捷
1926年7月,国民革命军挥师北伐。为了迎接北伐军,中共中央指示要在北伐必经的湖南、湖北、河南等地加紧开展群众工作。
隆冬之夜,凛例的北风抽打着太行山区田野村庄。斡欲叨家的茅屋里,破窗纸索索作响,地上刚刚燃罢的一堆木柴还熠熠闪着亮光。韩欲明和一个外乡人围坐在火堆旁谈得正热。外乡人侃侃而谈,从新三民主义到北伐战争,从全国工农运动的高涨到豫北的革命形势,讲得头头是道,条条在理。韩欲明听得大了迷,直到雄鸡报晓,仍毫无倦意。
这个外乡人,就是申共安阳县党组织负责人杨介人。他以武汉国民政府特派员的身份来到东油村,遵照党的指示,发动天门大会反抗奉系军阀,迎接北伐军。
当时,奉系第十七军骑兵第六旅驻磁县西两乡待命入豫。该旅在磁县预征钱粮,奸淫沧掠,激起民愤。腊月初,磁县天门大会放火烧了岳城警察局,扣留了警察局长,与奉军发生了武装冲突,天门大会会坛被奉军占领。磁县天门大会派人向林县天门大会总坛请求增援。
韩欲明拿着磁县分坛的告急文书,与杨介人和"欲"字辈兄弟紧急磋商,决定亲率1万天门会员增援磁县。
1927乍1月25日,在总团师韩欲明的指挥下,林县、安阳、涉县、磁县天门大会武装冒着漫天大雪,与奉军骑兵第六旅接上了火,皑皑原野上,烽火触天,号角齐鸣,天门大会勇士们手执长矛十大刀,前仆后继,英勇拂杀。奉军第六旅死伤惨重,连连败北,遂托彰德红十字会出面调停,两下罢兵。后来奉军违信食言,调大队人马报复天门大会,将岳城一带数十个村庄焚毁,老幼男女数百人惨死在奉军的屠刀之下。
韩欲明得知奉军血洗岳城的消息,义愤填鹰。3月11日,韩欲明第二次调会队出征磁县。此肘,奉室只有一个团的兵力驻守磁县车姑,天门大会出其不意,向奉军发起迸攻。奉军招架不住,只得仓惶撤出磁县。
建立政权
磁县大捷更加鼓舞了天门大会的斗志,同时也引起了地方官府的极大恐慌。他们四出抓丁,扩充民团,催粮逼款,决心要与韩欲明争个商下。
1927乍7月,韩欲明决定攻打林县城。
林县城是一座名式城堡,高一丈五尺,顶阔一丈二尺,城外有护城河环绕,给天门大会攻城带来了很大困难,几次进攻都没有成功。韩欲明决定改变打法,采取里应外合的战术。他派人化装进城,与县衙先生牛光耀秘密联系,商定7月8日(农历六月初十)夜攻城。
当天上午,韩欲明挑选精千会员数十人,夹杂在送粮的民夫中间混入县城。傍晚时分,韩欲明率队隐蔽在县城周围村庄,并封锁出人县城的交通要道。
入夜,牛光耀带着涩大城内的天门大会会员,假托巡察城防,接近南门。会队出敌不意,将守城团丁强行缴械,占领南门,然后发出攻城信号。鞘欲明指挥天门会会员攻人城内。县知事刘启彦和民团队长缎城逃遁。
韩欲明人城后,把天门大会总坛搬到黄华书院,建立了政权,改编了民团武装,在城陛庙建立了枪炮厂,从县城至东油村架设了电话线,免除了苛捐杂悦。不久,辉县、涉县县城亦被天门大会攻克。韩欲明委任石恩纶为林县知事。将辉县改名化河平县",委任林县人艾石铭任知事,将涉县改名为"沙阳县",委任林县人吕约章任知事。这样,林、涉、辉3县方园五六百里郁成了天门大会的势力范围。
桃园对峙
1927乍6月,冯玉祥与汪精卫举行郑州会议,后又同蒋介石举行徐州会议。冯玉祥公开支持蒋介石,主张化宁汉合作",共同反共。8月,冯玉祥部进驻安阳,大肆捕杀枪会群众。11月,冯玉祥派少将参谋刘文彦乘林县强行收编天门大会武装,被韩欲明杀死,激起冯玉样对天门大会的仇恨。
为了联系并帮助这支农民起义武装,中共河南省委派共产党员郝建勋、马载先后来到天门大会开展工作。1928年春,冯玉祥命庞炳勋率两师人马围剿林县天门大会。韩欲明率会众在铺岭、安阳桥一带与庞炳勋激战3天后,退守林县城西桃园里沟菩萨岩,依险固守。庞炳勋部2月26日占领林县城。因桃园里沟山高路险,庞炳勋部攻山未成,双方对峙数月。在此其间,庞炳勋部袭击东油村,捣毁了天门大会总坛,烧毁房屋上千间,天门大会骨千家家被抄,30多人被杀害。
12月22日,庞军进攻失利,伤亡惨重,提出与韩欲明谈判。由于庞炳勋再次玩弄收编伎俩,双方谈判破裂。翌年1月12日,庞军抄小路登上菩萨岩对面山峰,同时约晋军前后夹击天门大会。韩欲明自料菩萨岩已无险可守,当机立断,迅速疏散会队和家属,带领少数骨千,于1月21日夜,从黄华口突围,北撤涉县,后逃往东北投靠张学良。
悲歌一曲
1929年夏,庞炳勋部撤离林县。冬天,斡欲明由东北回到武安,1930年3月返回林县,改名"韩复生",重整旧部,东山再起,一时旧部云集,迅速拉起一支千余人的队伍。韩欲明出示告渝,表示要"立功桑梓",造福民众。
天门大会的复兴,惊动了周围各县官府。他们召开安阳、林县、汤阴、内黄、涉县、临漳联防会议,公推杨寿朋、李锡三为正、副司令,指挥联防民团围剿天门大会。
韩欲明得到情报后,组织数支武装小队,向联防民团突然发起攻击。民团阵脚大乱,四散溃逃。韩欲明指挥天门大会再次粉碎了官府的武装围剿。
1930年6月,经张学良介绍,天门大会接受了国民党军队的改编。韩欲明本人及天门大会的悲剧由此开始。他先为石友三部改编,后又编人国民党二十路军张访部。1931年6月,石友三发动兵变,韩欲明配合陈继承师在顺德将石部解决后,接张肪电令准备开往长葛。一天夜里,陈继承师突然袭击铺部,韩欲明等仓惶逃出顺德,回到林县。以后的路子怎样走?何去何从?天门大会内部发生了分歧。后经一个国民党卸职旅长奔走,国民党第十一路军军长刘茂恩委任斡欲明作为地方民团留守林县,汤阴县天门大会首领王德荣、涉县天门大会首领冯贵德、临漳县天门大会首领范义为团长,分别驻防原武、阳哉。
1931年12月10日,韩欲明把队伍带到城惶庙西操场,等待旅长刘惠心检阅。韩欲明、冯贵德应邀赴宴。集结在操场的天门大会会众将枪架起,就地休息。突然,埋伏在四周的刘惠心旅将天门大会包围缴械。正在酒席上的韩欲明、冯贵德听到枪声,知道有变,急忙抽身离席。刘惠心凶相毕露,将酒杯一扔,预伏的士兵一拥而上,将韩欲明、冯贵德绳捆索绑,然后押送新乡。刘茂恩又托言商议军机,将王德荣、范义诱至新乡关押。
夜,黑暗如磐。韩欲明、冯贵德、范义、王德荣被押赴刑场。韩欲明怒目圆睁,仰天长啸。这卢音,像是在缅怀逝去的岁月,象是在忏悔自己的过失,象是在召唤新的黎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