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牵”驴“系”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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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 证实当今驴的存与否，近期笔者特意跑遍了市区南部十几个山村。所到之处，专寻那些耄耋老人访谈。老人不约而同的是：现在时代变了，农业机械化了，养驴已无 用了。果真！由于农业机械化的飞速发展，在我们这一代驴已近乎消失。90后的年轻人更是“只闻其名，未见其影”。殊不知，在上世纪八十年代，甚至推本溯源 到很久以前，驴与人们唇齿相依，患难与共，为人类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！

在那大集体时代， 驴是重要的生产力！犁地、播麦、套碾、拉车……其他不再赘言，单说犁地牵墒之活。牵墒、牵墒，真是让人牵“伤”，牵墒太麻烦。每年犁地，全是我们这些半大 小子轮流着牵，因小孩牵不了，成人大材小用。牵墒每天挣七分，掌犁人十二分，这是陈规旧俗。一张八寸步犁三头驴，三股套，三牛杆和二牛杆各一根，一套铁铉 筋，缺一不可。三牛杆一米左右长，二牛杆六七十公分，在三牛杆和二牛杆两端内约十至二十公分处，安有搭套的铁箍儿，两者中间逆向各安铁钩一个。每年犁地时 节，我们早早起床，牵着驴，背着三牛杆和二牛杆，驴驮着套，来到地里。犁地前首先搭上套，系上吊套襻，调整好套绳长短，两头驴共用的二牛杆，挂在三牛杆的 铁箍上，三牛杆套在铉筋上，铉筋勾在犁孔上。年轻力壮的驴在右边领墒，次驴拉中间，软孱驴在三牛杆的左边拉“梢杆”。掌犁人一声吆喝，驴便走开。

“咑咑”和“咧 咧”，这和掌握犁地的平整度有极大的关联。“咑咑”是向左，寓意隔了犁，犁地太宽。“咧咧”是向右，寓意地被复犁了。领墒驴必须走在墒沟中间。经常犁地的 驴一听吆喝，便会马上“改斜归正”。在地头拐弯时，不可急转，否则就乱套了。牵墒人走在驴前边，三头驴必须用缰绳连着。牵着驴的缰绳，同步前进，掌握快 慢。有时驴也耍无赖，故意捣乱，甚至“尥蹶子”，牵墒人会严厉惩罚它，给它戴上“刑具”铁缰绳，用力勒住它的嘴巴，使之受痛后，它就服服帖帖了。有时驴会 踩着脚，将鞋扯破，蹭破脚面，此事屡见不鲜，凡牵过墒的人都有体验。

到了冬天，妇女们开始套碾。在我们山区，那时一般在数九天就要把一年食用的小米碾完。据说数九天碾谷出米多，夏天不生虫。再则，数九天必须把炒面碾完，因来年天暖后，又开始了“一年之计在于春”的春耕农忙季节。

改革开放后，生产队彻底解散，驴大多也被卖掉了。随着农业机械化的飞速发展，世世代代，年复一年与人们相依为命的驴走完了它与人们风雨同舟、辛勤耕作的艰苦岁月。而只有生活在那个年代的人对驴记忆犹新、留恋怀念。

如今，在我们山区，拴驴桩和系驴孔已无处可见，驴已成为罕物。然而忆起驴从有史以来曾为人们作出的卓越贡献，思起驴每日清脆的嗓音叫唤，仍深感余音不绝。想想看，真可谓是“牵”驴“系”穷啊！（路聚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