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州人除了见面打招呼问句“吃了吗”,平时是很少谈吃喝的。因为“好吃”后面连接最顺畅的两个字是“懒做”。勤劳的林州人民,世世代代坚守着艰苦朴素、省吃俭用的作风,忌讳讨论吃喝,因此轻易不会为嘴大下工夫。
早晨稀饭,中午面条或者米饭,晚上又是稀饭。老三篇多少年如一日,仅有的变化是过去喝稀饭,现在喝稀饭煮豆子,或加上几颗红枣;过去是“唰儿唰儿”的吸溜声,现在是“呼噜呼噜”的立体声(稍微稠了点儿)。稀饭是林州人饮食中不变的主旋律。
捞面条算是林州人的主餐了。面条擀得薄厚均匀,切得宽窄一致,抖在手里条条筋道,摔在面板上那叫掷地有声。面条的配菜,北京人叫“炸酱”,林州人叫卤。卤的制作林州人是最讲究的。开火上锅,油烧到八九成熟,下葱姜蒜爆炒,然后土豆块、白菜帮、豆腐等软的硬的一齐下锅。最具技术含量的点睛之笔是,半暖壶开水往炒锅里一倒,盖上锅盖,焖它半个小时,不怕硬菜煮不烂!至于软菜哪里去了?都在锅里呢!
林州人做饭,上午不到十一点半,下午不到日落西山一般是不去拔火塞儿的。这还是生产队时期保留下来的作风。集体解散后,妇女们得到了解放,纳着鞋底,搓着麻绳。改革开放了,妇女同志们打着扑克,搓着麻将。言而总之,时间再充足,做饭是定时戳开火,轻易不提前。至于家里来了亲戚朋友,不用着急,“老三篇”之一手擀面已经操练得炉火纯青,不到二十分钟,一大碗面已经塞到客人怀中,上面的炒鸡蛋黄灿灿,不把客人撑得不即瞪眼就没算招待好!
肉也吃,在家里吃得少。至于牛奶和鸡鸭鱼什么的,那是逢年过节或得了病做了手术,才能心安理得去享受的!
这就是节俭的林州人!